中午用餐時間,老友在電話那頭難掩激動的告訴我
她在活動場合遇到了當年那個班上成績優秀卻拒絕聯考的同學
其實,這幾年來,大家心理都有個疑問:她到底去了哪裡?在幹麻?
我們終於知道
她預訂今年完成大學學歷,畢業後準備參加半年實習及教師資格檢定考
高中畢業後的這十二年,她用「滄海桑田」四個字一語帶過
我可以理解老友再見到她時那種難說分明的激動
那情緒中,除了有對她這些年來際遇的關心,更有一種特殊的心疼
人生究竟要怎麼樣走,才是正確的?
值得一生投入追求的,又是些什麼?
一生選擇是該出於自己意願還是迎合社會期待?
一路走來該按部就班、循軌前進還是脫軌演出、另謀去路?
這樣的困惑,在我2000年結束了南征北討的教師甄試後
開始無聲無息的潛入我的生活中,搗亂著我原有的價值系統
我最終選擇了脫軌演出,而一演就是六年
要排除眾議、自圓其說,是整個脫軌決定中最難的一部分
有時也不明白那些自以為是的理由,究竟是為了說服別人還是安慰自己?
直到上週同事一句「害群之馬」的玩笑話
不僅重重刺傷了我的自尊,也潰退了我幾年來耗盡心力摸索而來的「價值」
不論再怎樣「活在當下」,在世俗眼裡,沒搞出什麼名堂就是不長進、沒出息
那一只碩士文憑、結婚證書,在這習慣用數字量化人的社會,畢竟還是優勢的條件
只不過,這甚大的打擊 是大到夠召喚起我骨子裡的叛逆血液 蠢蠢欲動